夜色如墨,浓稠得化不开,城市的喧嚣在寒风中渐渐沉寂。

    裴聿初拖着沉重的步伐,机械地朝着天桥的方向挪动。

    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铅。

    他的心被失望和痛苦填满,脚步踉跄,似随时都会被这黑暗吞噬。

    终于,他登上了天桥。

    桥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孤寂。

    寒风呼啸着穿过桥身,如同一头猛兽在咆哮,肆意地拉扯着裴聿初的衣角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桥边的护栏上,身旁散落着几个空酒瓶。

    手中还紧握着一瓶未喝完的酒。

    另一只手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。

    裴聿初仰起头,将瓶口凑到嘴边,猛地灌下一大口酒。

    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,呛得他一阵咳嗽。

    可他却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,望着桥下那深不见底的河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