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彧点头,“是。”“慈明公…明日就过期年了…不知七姊,如何打算?”荀衍又问道。“阿姊已传人告知各家,就不作仪式了,自家更了服仪就是。”这个郭媛倒更清楚,立即答道,“毕竟是在白马寺,也不方便。”“七姊,阿善…含光,也是不易。”荀衍叹了口气,“就算含光不在,他贵为太尉,要办慈明公的期年,整个长安城恐怕都要被震动明日,我们私下一道去,看看七姊就回。”他向荀彧道。“好。”荀彧自然答应。“今日散了吧,可惜友若不能回来。”荀衍摆摆手,有些意兴阑珊。他却不知,如今亲弟荀谌,此时却在荀氏老家颍阴高阳里家中,与他想都想不到的人宴饮。“哈哈哈,友若先生,请满饮!”剑眉朗目的孙策,年方弱冠,身着一身赤色胡服骑装,身材高大,英姿勃发。他将杯一举,一仰首,将金爵中酒一饮而尽,再倒过爵来,果然一滴不剩。“采!”荀谌拍掌喝彩一声,也端起酒爵。侍坐在孙策一旁的青年,也含笑同举杯陪饮。他也不过弱冠年纪,生得面如冠玉,俊眼修眉,着一件月白窄袖锦衣,既文雅又不失英气。“虎父无犬子,伯符真是英雄出少年。”荀谌连对了三杯,这才放下酒爵。“哪里,若非友若先生相助,仅凭小子之能,岂能如此轻易拿下颍川。”孙策再次举杯尽饮。荀谌举起杯,失笑摇头,“伯符太谦虚了,我已上表,请伯符为颍川太守,不日绶印便至,伯符可就是最年轻的太守了。”虽则已定,但听到消息,孙策仍忍不住眉飞色舞,再频频举杯劝饮。酒至半酣,与孙策随行了郎官桓阶,却来敬荀谌身后的从事刘和,两人稍叙片时,便各自带着愉悦的表情分开。又酒过数巡,众人兴尽散宴,各自归家。虽说旧地,却遭兵患,原本的屋舍早已不存,此处却是新修葺的,屋舍比从前阔朗高大许多,墙垣泥土都未干透。刘和来荀谌住处时,他正摸着那墙笑个不停。刘和将宴上之事说来,“桓阶道,那孙文台近来得一幼女,宝爱非常,欲为之寻一门亲事,听闻君有一子,倩我来问……”荀谌听完更是大笑,“没想到,闳儿才三岁,就有人惦记,不错、不错!”“主簿之意?”这是孙家要与荀氏联姻的意思吧。“许,有何不可许,观那孙伯符容貌,想来其妹也不会太差,”荀谌拍桌,笑个不住,“难怪今日孙伯符如此殷勤,原来是怕我将来当恶翁爹。”这么随便的吗…“对了,该写信回去。”荀谌似乎这时才想起,摇摇晃晃站起来,“甚好、甚好…我去,先去告知父亲一声嗯,还是归家来好。”……“虽说是叔祖一辈,但毕竟也出了五服,你又何必避讳,且连含光自己都不在意,期年之期都不归家。”荀祈带着宴后微醺醉意,跑到荀攸府上来抱怨。